无题||spideydevil
【我已经放弃写标题了，要是有人有主意的话帮我想想呗【你】】
（一）
他才刚离开家没多远，因此很快就意识到彼得径直去了他家。
实际上，彼得刚进入他的雷达范围他就发现了。一开始他想的是：哦，这回又是什么？也许这听上去有点不近人情。但，是这样的，蜘蛛侠时常会遇上各种各样棘手的事情，当这事儿棘手到他处理不了时，他就会跑来找夜魔侠“帮个小忙”。如果你想按照字面意思来理解的话可就大错特错了。通常这个小忙会搭上两个人好几个晚上，还得消耗不少脑细胞，外加上这几个夜晚他都得忍受蜘蛛侠那种带着夸张的欢脱性质的声音，对于拥有超级听力的夜魔侠来说“哦，这回又是什么？”完全可以理解。真的。
他在原地等了一会儿，顺便揍了会儿人。但直到这场战斗结束彼得也没找到他。事实上，彼得压根就不在来这里的路上。他静听了一会儿，最后发现彼得出现在了他家里。
那么，彼得今天大概只是想来聊聊天。有时候彼得会突然想起点什么，然后跑到他家里跟他聊上一宿，几乎从来没有预约。“下次再这样我真要收费了。”他这么说过。那次他正在洗澡，突然听见彼得悠悠地朝这边荡了过来，弄的他只好从浴缸里跳起来穿衣服，正赶上彼得从窗户翻进来。这话没什么用，一向如此。彼得只是无辜地笑着，咬着吸管，“拜托，马特，除了你我还能跟谁说这些事儿去呢？”
有时他会想，也许自己应该教教彼得怎么冥想。之后能省不少事呢。彼得的脑瓜子太活跃了，才会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念头冒出来。但他从没真的付诸行动过。也许是因为他打心底里觉得这没啥用处，也许是因为他已经习惯了回到家时家里多了一只蜘蛛，叼着吸管冲他笑笑。
他听了一会儿。那肯定是彼得。除了他，还有谁会没事从窗台上溜到他家里跟自己家似的到处闲逛呢？彼得似乎不是很急，于是他又把注意力放回到手头的工作上。几分钟后，他正揍着人，突然听见彼得翻起了他的冰箱。
这回彼得可要失望了。彼得喜欢喝汽水，或者牛奶。但这两样他家都没有。汽水他是从来不买的。而牛奶，最后一盒牛奶好像在上次彼得光顾他家的时候就被消灭掉了，他还没买新的呢。啤酒倒还有，但彼得不喝酒。倒不是因为不会喝，至少彼得自己是这么说的。彼得说自己只是不喜欢喝酒，据他说这跟自制力什么的有点关系。这话可是一个十分钟没说话浑身痒痒的人说出来的。
彼得果然没找到牛奶。他站了一会儿，从窗子离开了马特的房子。马特笑了笑，笑的他面前那个歹徒一脸毛骨悚然。他抬手干脆利落地打晕了这人，心里琢磨着，彼得就是来帮他消灭饮料的？他莫名有些失望，对自己耸了耸肩。至少不用急着回家了。
他打电话叫来了警察。交接完毕后，他忍不住又听了听，发现彼得又回到了他的屋里。
他有些纳闷地挑了挑眉，朝家的方向赶去。回到家后他发现彼得正坐在他的沙发上，叼着吸管喝牛奶。
见他回来，彼得抬起头一脸无辜地冲他笑笑，伸手指了指冰箱。“我发现你的牛奶喝完了，帮你补了些。一箱牛奶够你几个小时啊？”
这事儿他还没忘呢。马特在心里叹了口气。他去厨房拿了盒牛奶，回来之后一屁股坐在了彼得旁边。
“几分钟？”彼得挑了挑眉，“便宜一点啊大律师，不然也太不够意思了。”
“闭嘴吧你。”他说着，把牛奶倒进嘴里。
（二）
他离家还不是很远，因此听见蜘蛛侠出现时他一时竟有着着慌。
他本不该这么惊讶的。蜘蛛侠时常会遇上各种各样棘手的事情，当这事儿棘手到他处理不了时，他就会跑来找夜魔侠“帮个小忙”。除此之外，闲着无聊时他也会跑来找马特，一起聊聊天啊打打人啊什么的。蜘蛛侠实在不算是个特别理想的伙伴，在他身边无聊算得上是一种享受。主要是这家伙就不知道什么叫闭嘴，三分钟不说话能把他憋炸了。总是来找马特大概是因为他知道马特没法像其他人那样无视他的话，至少马特自己是这么猜测的。
马特其实，并不是特别讨厌他。只是有时会给他烦的够呛。但是这种事你也懂得，慢慢地也就习惯了，就像耳机里若有似无的杂音。另外，听着敌人被蜘蛛侠烦的发疯也挺有意思的，虽然这总让他联想到当初的自己。不过他已经习惯了，实际上，他习惯的还挺快的。
他之所以吃惊，是因为这回蜘蛛侠来的路正好经过他家。更荒谬的是，他竟然觉得这场景挺面熟。
也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即视感”，或者对他来说，“即听感”？也许只是因为最近压力太大了。没等他仔细思索，蜘蛛侠已经看见了他。
“DD！”他朝这边荡了过来，其欢脱的架势堪比一只从宠物医院被领回家的小狗。每次听见这个称呼马特总是忍不住眼角一抽。不知为何蜘蛛侠第一次这么叫他时他竟然没有反对。当时蜘蛛侠一直叨叨着什么，而他正努力着试图屏蔽对方的声音却始终无法成功，这称呼就那么冒了出来，自然而然仿佛本该如此。“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蜘蛛侠是这么说的。认识了多久了？…五年？…八年？…十年？…马特有些恍惚，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一些什么事，还是挺重要的事，但就是死活都想不起来他究竟忘了啥。他们的确认识了很久了，这么多年，他还不知道这个欢脱的家伙面具之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们除了并肩作战之外什么也没干过，聊天时话语间还隐隐地维持着那一点被称为“礼貌”的距离。怎么会有人跟他认识了近十年却连一杯酒也没一起喝过呢？
“想啥呢，DD？”蜘蛛侠不知何时已经到了他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将他唤回了神。
“…没什么。”他说，过了一小会儿又说道，“我在想今晚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咱们去喝一杯？”
不知为何对方犹豫了一会儿。“我比较喜欢牛奶。”他说，“我不喝酒。”
这倒解释了一些疑问。“不会喝？”
“不是，我只是觉得酒精会让人失去自制力。”蜘蛛侠耸了耸肩。
这话可是一个三分钟不说话能憋炸的人说出来的。马特挑起眉毛，“我还不知道你是一个如此自制的人。”
“现在你知道了。”
“现在我知道了，”马特学着他的语气说，笑了起来，“牛奶男孩。”
“…去你的。”
“不是吗？”
“去你的，我会喝酒。”
“那就来啊。”
蜘蛛侠抱起手臂，眯起眼看向他。“来就来。”他说，“到时候你可别先溜了，无畏之人。”
“不可能。”
“我一准把你喝趴下，DD。”
“闭嘴吧你。”他说着，朝远处甩出了棍子。
（三）
他已经离家离得太远，甚至没注意到已经离开了自己的地盘，直到差点一头撞上了蜘蛛侠。
他一般不来这块区域。并不完全是因为这里有着世界上最聒噪的那位超级英雄，但这条的确占了些份量。他碰到过蜘蛛侠几次，对于拥有超级听力的他来说呆在这家伙边上都是一种折磨。蜘蛛侠大概知道安静这个词，但是似乎只是很久以前从哪本书上看来的，并且从来没理解过这是什么意思。
不论如何，这回他是躲不过去了。而且这事儿多多少少跟蜘蛛侠有些关系。事实上，它跟最近新兴的一个企业有关，而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蜘蛛侠正好为这家公司工作。所以当那带着某种过分夸张的欢乐特质的声音响起，问他“大驾光临有何贵干”时，他只是皱了皱眉毛，还是把事情告诉了对方。
蜘蛛侠思考了一会儿，决定加入他的调查。他同意了。比起个人喜好来说，工作更重要。
大部分情形如他所料。蜘蛛侠一整晚就没住过几次嘴，那欢脱的声音简直像是在碾磨他的神经。他一直坚持着不肯搭对方的话茬，整晚保持着被对方称为“招牌”的阴沉，坚决不让严肃的侦查气氛被带跑到什么脱口秀节目上去。想在这么个家伙旁边保持严肃还真得费点劲儿，但他终究还是设法做到了。
本来他应该非常讨厌这一切的。但…出乎他的意料的是，比起呆在蜘蛛侠旁边，与他合作反倒轻松的多。动个不停的嘴倒没有妨碍他的思考，这也解决了夜魔侠的一个疑问——蜘蛛侠的语言中枢和大脑果然是各自独立存在的。他们的合作——就两个几乎是陌生人的人而言——堪称完美，动作衔接时流畅得仿佛他们已经这样做过无数遍。夜魔侠不得不承认这让他感到了舒适，就好像契合完美的齿轮，似乎这就是事情本该有的样子。
然而事情本身发展的并不顺利。帕克工业似乎有内鬼，但线索在半路就断了。他们相对无言了半晌，不得不接受今天晚上只能到这儿了这个事实。对于蜘蛛侠来说这意味着他的工作有危险，对于夜魔侠而言这意味着他还要再忍受蜘蛛侠一个晚上，他自己也说不清到底自己对此抱有什么样的感受。
蜘蛛侠还在叨叨个不停，但明显听的出来他有些烦躁。听说帕克工业的老总跟他是铁哥们儿，如果是这样的话倒也难怪了。夜魔侠在电视里听到过那人的演讲，听上去也是个爱叨叨、开玩笑的家伙，不过倒是挺真诚地想为人们做点好事。
他突然有种冲动，想拍拍对方的肩膀，安慰他一下，但犹豫了一会儿之后他只是抿了抿嘴唇，什么也没干。
“…也许今天晚上我就回去把自己醉死在床上然后就再也不用考虑这些烦人的鬼事了…”蜘蛛侠还在说着，一边无可奈何地挠着面罩，他突然接了一句嘴：“用牛奶吗？”
蜘蛛侠愣了愣，“…我个人，确实比较倾向于牛奶。但是你怎么知道的？”他疑惑地说。
夜魔侠自己也有些纳闷，那句话好像是从脊髓或者小脑之类的地方突然冒出来的，压根没经过大脑。他想了想，随口回答：“你看上去就不像个喝酒的人。”
对方耸了耸肩，“我觉得喝酒会破坏人的自制力。”
他简直要笑出来了，“一个整晚嘴闭着的时间不超过二十分钟的人如是说。”
蜘蛛侠愣了愣，一时没想出反驳的话来。不知为何，他之前笼罩在他身上的那种沮丧似乎褪去了不少。在夜魔侠“看”的见的地方，他的心跳似乎变快了一些，在夜魔侠看不见的地方，那双眼睛几乎在放着光。
“你在开玩笑？原来你会开玩笑啊，DD！”蜘蛛侠终于张开了嘴，欢快地叫了起来。
“闭嘴吧你。”他说着，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露出了今晚的第一个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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