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rning||spideydevil
醒来的时候彼得感觉好像有哪里怪怪的。
准确地说是哪里都不太对劲。但是彼得一时半会儿还没法准确地说什么，他还没睁开眼睛呢，大部分的他仍沉醉在一个模糊而美好的梦中，而另一部分控制着他的手迷迷糊糊地在身旁摸索着。床似乎太软了些，又或者是他睡昏了头？但他的确感觉身上有什么地方怪怪的，却又实在集中不起精神去想那究竟是哪儿。这床实在是太软乎了，太——太软乎了，软乎的…不同寻常。在这么软的床上最应该做的事应当是接着睡大觉，而不是考虑什么麻烦事儿。
但…很难不注意到相对于如此柔软的床褥而言，被子却显得有点硬过了头，而且还挺沉的。他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有加被子，而且这大概——肯定——不止一床被子，连他都被压的有点动不开身。
他沉沉地咕哝了一声，试图蹬开一床被子让自己透透气。那被子似乎还不大乐意，也咕哝了一句什么，将他裹得更紧了些。
被子说话了。彼得迷迷糊糊地想着。我买了床会说话的被子。我没买过会说话的被子。会说话的被子。大新闻啊……
…等会？
彼得一下子僵住了，浑浑噩噩的大脑不怎么情愿地动起来，过了一小会儿将一点点结论塞给他，紧接着便再次昏睡了过去。
彼得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叫醒它，他觉得整个人有点混乱，有点处理不了这个情况，但也不能确定叫醒了自己的脑子就一定能处理的了它。也许干脆跟着昏睡过去会是个很好的选择，但…这么说吧，“自己一不小心跟自己的朋友上了床”并不是一个极好的睡前故事。“自己似乎好像大概也许是被上的那个”就更不合适了。
他还没来的及找出一个正常人在此刻合理的反应——尖叫或者，窜上天花板？他的脑子还没醒来，而脊髓确实给不出什么好建议——身后却传来另一声低沉的咕哝。他还没发出什么声音呢，所以马特一定是被他的脊髓试图思考的声音弄醒的。
脊髓大声表示这不能怪它，它已经尽力了。随后便关闭了大部分的突触，留下彼得自个儿面对现实。
然而彼得本人更倾向于不去面对这玩意儿。他依旧闭着眼睛，不过马特肯定知道他已经醒了，因为身后传出了更多动静：“彼得…？你怎么…在…哦……”睡意朦胧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最终消失了。一时间周围只剩下了两人都略微屏起的呼吸声。
再过了一小会儿，马特悄悄地把搂着彼得的那只手收了回去。
也许他是想让两人间显得不那么“亲密”，但是他的另一只手还在彼得的脑袋底下压着呢，所以实际上这起到的作用基本上等于完全没有。这也是为什么彼得拒绝睁开眼睛。他没法面对马特，哪怕只是马特的一只手。
周围的一切都在叫嚣着昨晚发生了什么，他甚至能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他…身后马特的…赤裸。一开始不是这样的！他记得本来他们只是在休息，聊聊天什么的，气氛挺友好，但是没友好到足以滚上床的程度。后来马特取了些酒来，彼得一开始拒绝了，但遭到了毫不客气的嘲笑。之后气氛开始变得既友好又不太友好。他们互相嘲讽着开始比着灌酒。后来呢？好像他们说到了女孩儿们，又说到了吻技什么的…彼得飞快地打住了思绪，但不管后来他们说了啥，很显然最后气氛“成功”地变得非常、非——常友好。
并且友好的有那么点把子过头了。
即使用脚趾甲盖儿想也能明白之后发生了什么。毕竟酒精的后遗症更多的体现在脑袋上而不会让人感觉身体的某个部位感觉…嗯…感觉像是…像是…被操了一样…彼得唯一能庆幸的就是他们最后睡着的时候不是负距离。而对于马特而言，周围的气味足以让他彻彻底底、明明白白地了解这是个什么情况。
这他妈的就有点小尴尬了。
马特没有试图把手抽出来，所以彼得犹豫了半天也没有挪开脑袋。这样其实还挺舒服的，如果他不是全身绷得像是石化了一样的话。但他实在是放松不下来，他听着脑袋后面传来的小心翼翼的呼吸声，心里琢磨着自己该怎么办。也许这时候需要说点什么来打破沉默，但说点什么呢？“早安”很可能只会紧接着另一波沉默，“呃——”开头的话多半只会让场面更加尴尬，但是“”嘿那什么——”又未免显得太随意了些，不太适合这么严肃的情景。他沉默着，眼睛在眼睑后乱转个不停。
马特同样沉默着。他想起来自己是怎么把彼得逼急了猛地灌下一瓶以示清白，现在想来那真是颇有深意，虽然那真的不是他的初衷，但现在来解释肯定不是个好选择。马特有点想揉揉自己的太阳穴，他能听见血管在里面跳的像是要炸开，酒精本身就已经够让他头疼的了，这时候并不是想问题的好时机，虽然这时候总是有很多问题要想。
他沉默着，彼得的心跳的像是只受惊的兔子，也许他只要一开口对方就会biu地一声弹到天花板上，然后从窗口窜出去，速度比真正的蜘蛛还要快，并且有一段时间估计都不会再听到对方发出的半点声响。那样的话事情就更麻烦了，他并不希望那样。
两人各怀心思地沉默着，床头的钟突然报起时来，一板一眼的声音打破了房间里的寂静。“现…在…是…滴…上午…十二点…滴…”
“……”
马特吞咽了一下，先开了口：“…起来吃早点吗？”
“…已经是午饭了。”彼得下意识地说。
马特张了张嘴，但没说什么。不知为什么他感到放松了些。
“午饭就午饭吧。”过了一会儿，他说，“想吃什么？”
彼得好一会儿没做声。他慢慢地开口：“披萨。”
“好。”
“要火腿的。”
“好。”马特答应道，慢慢地放松、微笑起来。
“马特？”
“嗯？”
“…你的吻技还不赖。”
“…想再来一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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